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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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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時宜躲王之禪還來不及,怎麽會想和他下棋,於是說道:“可能要掃了王秉筆的興了,我不會下圍棋。”

王之禪道:“我也沒想和你下。”

趙時宜如釋重負,趕忙道:“那我就不打擾秉筆大人了。”

說完馬不停蹄地往外遛,剛走到門口,就見原本大開的木門倏的合上了。

一雙指節修長的大手環過她的纖腰,交叉在她身前。她手肘向後推,想掙開作亂的雙手,沒想到越掙紮那手箍的越緊,勒的她幾欲呼吸不上來。

王之禪低下頭,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脖子上,又熱又癢。她把頭偏向一邊,想離王之禪遠一點,沒想到他直接親到了她柔軟潔白的脖頸上。

濕,滑的舌吮的她又酥又麻,她竭力忍住口中的溢出來的呻口令,擡腿狠狠踩到王之禪的翹頭雲履靴上。

王之禪吃疼,卻依然沒放開她,輕輕一帶把她橫抱在懷裏,大步走到杌子旁坐了下來。

趙時宜像小兒一樣,橫坐在他的膝上,她不自在的扭來扭去,想離他遠一點卻怎麽都得逞不了。

她氣呼呼道:“你怎麽陰魂不散?”

王之禪輕笑出聲:“大小姐這麽有趣,王某人怎舍得撒手?”有趣?他是把自己當成貓兒狗兒來取樂了吧。

趙時宜道:“有趣的靈魂千千萬萬,王秉筆喜歡那種的,您告訴我,我保證能給您找來一籮筐。只要您別老陰魂不散,哪怕讓我做牽線的老鴇子我也認了。”

趙時宜的舅父家養著一個京劇班子,說是京劇班子,其實就是把各色女子養在家裏,等有需要了就把她們送給達官貴人用來籠絡人心。

這些女子性格各異,才能萬千。有嬌柔的,清冷的,書卷氣濃厚的。

有會吹笛的,會寫詩的,會女紅的,還有床,上,功,夫好的,總之就是亂花漸欲迷人眼,各有特長。只有你想不到的,沒有她們做不到的。

只要王之禪能說出他喜歡的類型,趙時宜就能給他物色到。

不料他說道:“我就喜歡大小姐這樣的,高門大戶出來的姑娘,眼界寬、性子野,還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,我怎麽瞧怎麽待見。”

趙時宜輕嘆一聲,原來女子優點太多了也不甚好,容易招爛桃花。她這麽優秀也不能怪自己呀,總不能因為太優秀就被死纏爛打。

念頭一轉,計上心來,既然王之禪喜歡眼界寬、性子野的女孩子,那自己以後就反其道而行,偽裝成一個膽怯溫順的小白兔,總有他膩歪的一天。

至於傾國傾城的長相,那她也沒辦法,誰讓她有一雙高顏值的父母呢?

看著趙時宜變幻莫測的表情,王之禪知道她又在打小九九,低聲道:“在想能讓咱家膩了你的法子?”

趙時宜激靈一下,就連脊背都變得僵硬起來。他是會讀心術嗎,怎麽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?

不管敵人如何,她自巋然不動。雖然王之禪聰明絕頂,趙時宜依然決定實行小白兔計劃,她做一副崇拜狀說道:“秉筆大人大權在握、威風凜凜,小女怎麽敢跟秉筆大人耍心思呢?”

王之禪收緊手臂,緊緊箍著趙時宜,沈聲道:“你最好不要耍小心思。”

這時一個小廝在門外說道:“大人,昭寧公主闖進來了。”

趙時宜混跡京城閨蜜圈十幾年,早就聽說過昭寧公主的大名。昭寧公主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,深受聖上寵愛。

當然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不是她的身份,而是她的性取向。傳說中昭寧長公主不愛兒郎愛太監,心悅司禮監秉筆王之禪,為了能於王之禪相守,生生在皇宮熬成了三十一歲的老姑娘。

這麽一個身份頂頂高貴又對王之禪情根深種的人要闖進來了,趙時宜為了免受池魚之災,呲溜一下從王之禪的腿上跳了下去,一溜煙跑到了緊挨著正廳的耳房。

耳房和正廳只隔著一道墻,趙時宜雖然沒在正廳,卻也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正廳的聲音。

大門打開後,響起了叮叮當當的環佩之聲,接著是一個女子輕輕的說話聲,這女子聲音並不嬌柔,語氣卻軟軟的,她道:“之禪,你既回來了,卻為何不告知於我?”

王之禪冷著聲音道:“微臣微末之軀,不配與公主相交。”普通太監在貴人面前都以奴婢自稱,但王之禪不同,他即是司禮監秉筆又兼著九門提督的銜兒,所以可以以臣子的身份自居。

昭寧似乎並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語,柔聲道:“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?”

王之禪道:“長公主所言微臣聽不明白?”

這時一陣悲悲切切的哭聲傳到趙時宜耳邊,只聽昭寧公主道:“我給你下媚藥確實有錯,但那也是因為我鐘意於你情不能自抑,只盼著能與你共結連理,可你為什麽就是不能接受我呢?”

趙時宜暗嘆,感情這東西確實玄妙,若不是親眼所見,誰會相信大歂最尊貴的長公主,會在一個宦官面前做低伏小?

面對柔情百轉的長公主,王之禪心硬如鐵,毫不留情道:“下媚藥這種腌臜事是小人行徑,公主乃是大歂的帝姬,怎能如此行事?”

“媚藥”二字如煙花一般在趙時宜腦海中炸裂開來,她不由想起初次見到王之禪時發生的荒唐事,那夜的王之禪眼睛血紅,身體滾,燙,處處都透著詭異,原來是被長公主下了媚藥了?

這世道,不僅是女子要處處小心,就連太監也要學會防範。

聽了王之禪的斥責,昭寧公主的哭聲又大了一些,她道:“之禪,我知錯了,你就原諒我吧!”

王之禪道:“微臣不敢斥責公主,何談原諒。”

這時環佩聲又響了起來,一陣窸窸窣窣脫衣解衫的聲音傳到趙時宜耳邊,王之禪慍怒著聲音道:“公主請自重。”

這……到底是長公主脫了自己的衣裳還是扒了王之禪的衣裳?

聽公主那嬌柔的語氣,應當沒本事扒掉王之禪的衣裳吧。

昭寧公主不管不顧的貼到王之禪身上,伸出雙臂去抱他,對方是公主,王之禪不可做的太過,卻也不能任由她胡來,他輕輕一推,把昭寧推得退後兩步。

昭寧幽怨道:“本宮要長相有長相,要身份有身份,你怎麽就是不鐘意本宮呢?你告訴我,你鐘意什麽樣的女子,只要你能說出來,本宮就按你說的做。”

昭寧公主還真是一往情深、情比金堅呀。

王之禪淡淡道:“微臣喜歡年輕的女子。”

這句話聽起來隨意,卻捏住了昭寧的死穴。王之禪若是喜歡書香氣濃郁的女子,她可以去讀書。

王之禪若是喜歡能歌善舞的女子,她可以去學音律。王之禪若是喜歡高挑的女子,她可以讓工匠給她訂制特殊的鞋子。

只這年齡無論她怎麽努力都是改變不了的,她總不能為了迎合王之禪回娘胎重造吧。

王之禪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在提醒她,他不待見她,無論她做什麽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。被這麽□□裸的拒絕,她的內心不是不苦悶,卻依然舍不得跟他說重話。

他絕情,她卻要給雙方留下臺階,她道:“我今日還有事,就先回宮了,改日再來看你。”說完把自己脫掉的衣衫,一件一件又套到了身上。

趙時宜興致勃勃地聽了一會兒墻根,知曉長公主要走了,自覺無趣,就退到墻邊的茶幾旁喝茶,茶還沒喝到口中,卻不小心把茶幾上的瓷杯撥到了地上。

王之禪是昭寧公主的心儀之人,所以昭寧公主願意對他低聲下氣,可她若是知道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都被旁人盡數聽去了,哪怕為了皇家的顏面估計也不會輕饒那人。

趙時宜心驚膽戰,一個王之禪就夠她受了,若是再來個長公主,任她有三頭六臂恐怕也應付不過來。

她掃視四周,想找個地方藏起來,卻發現這個屋子裏只有一條長炕,一只茶幾,根本沒有容身之處。

這可該如何是好,環佩之聲離她越來越近,她卻連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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